《感谢自己的不完美》作者:武志红 豆瓣评分8.3 页数273
这是一本心理学的书,作者对于我们负面情绪的观点是要认真接受,而不是要排斥和拒绝,因为正是这些所谓的负面情绪,实际上往往是你内心真实的感触,首先不忙于压制它们,而是要告诉自己接受它们,不要把它们看成敌人,进而再仔细探寻它们存在/产生的根本原因,然后才是做出正确的对应,这样才能让我们越来越坚强,并体验更多生命的精彩。一些笔记如下:
改变恶习最关键的一点是:不和恶习较劲,接受恶习。因为,积习就是你的本性,恶习代表着你内心的需要,你只有理解它并接受它,它才能得到最有效的改造。
“人就是非理性的,人们都是根据自己过去有限的人生经验总结出自己的人生信条,这些信条发展出的自动思维左右了我们现在的行动。这听起来很荒诞,但这就是事实。”
当我们说“控制”时,就是将坏习惯当作了自己的对立面或敌人来看待,发誓要击败它。但实际上,所谓的击败不过是压抑。它有时会被击败,但日后它还会发起攻击。
对我们来说,每一个坏习惯都有其好处。不仅如此,实际上每一个坏习惯都是我们人格的一部分,都反映着我们自己的深层需要。
许多上网成瘾的孩子,他们之所以整日沉溺网络,要么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缺乏爱,要么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一遍遍地重复学习实在太乏味了。
那么,换个方式。仔细地聆听一下你内心的声音,你会听见,你心中有一个部分在大喊:你整天做令人烦躁和劳累的工作,你太需要休息和娱乐了。现在,你要感谢这个“次人格”对你的关心和帮助,告诉它你一定会去。但此时此地,你必须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这个时候,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分心的想法不再纠缠你了,它相信了你的承诺。
真正能自控的人是内心和谐的人,他们将自己内心的每一部分需求都当作朋友来看待,这样每一部分都不会捣乱。这样的人不是试图控制或压制一些缺点,而总能从它们当中找到正面的信息。
如果不这样做,而是一个人整天强迫自己完成这个义务,完成那个责任,那么,他就会发展出很多个与自己的主人格相敌对的次人格。从意识上看,这个人似乎很负责、很正常,但从潜意识上看,这个人的内心中会有很多冲突。
我们生命中的每一部分对我们都是有帮助的,我们必须把它们当作朋友来接纳。
作了改变恶习的决定,却迟迟不去执行,或者执行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而恶习仍在继续。之所以屡屡出现这种情况,其根源是没有找到使命感。
最大的问题不是自律,而是我们没有花费工夫确定愿景——为什么要改变?我们没有求助于内心深处的价值观和动力,没有求助于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声音。”
当你真正想做一件事情时,动力会从内心自动产生,你自然会自律。不要从外界去寻找迫使你改变习惯的东西,因为它们很容易被你放弃。
尽管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但改变恶习仍需要一点:立即去做。
第一,从最容易的事情开始。
第二,每天必须做一件事情。
第三,每天必须不做一件事情。
第四,不要积累太多的未完成的事情。
第五,有决定胜过没有决定。
不妨随机选择其中一个想法,只要它是你内心的愿望,不是你要做给别人看的。就从它开始去做,去为它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现它。做,总比坐着想更能提高你的自信。
我们想逃避痛苦,但痛苦背后的问题恰恰是我们的一部分,须臾不可分离,根本逃避不了。所谓的逃避,只不过是运用种种自欺的方式扭曲了我们对问题的认识,从而减少我们的痛苦。我们以为看不到它们了,但其实它们还是我们甩不掉的尾巴。 而那些直面自己的痛苦及痛苦背后的问题的人,每一次痛苦就促进了他们的成长。
痛苦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契机。痛苦告诉我们,“你应该改变了”。
不要总是和潜意识过不去,不必和走神、坏念头等偶尔出现的问题较真。
这个男子会成为一个看似极其大无畏的男子汉,无论什么场合下都表现得丝毫没有畏惧和软弱。也就是说,他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恐惧了。……不要靠近这样的男人。因为,他们的“英勇”缺乏宽容,他们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软弱,同时也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脆弱,当看到你胆怯、害羞时,他们会给予无情的嘲讽。
这时,他们看似是不能容忍别人的胆怯,但实际上,他们是惧怕别人的软弱会唤醒他们胆怯的一面。
反恐怖行为的代表人物是希特勒。希特勒小时候,他的老爸就一边暴打他一边嘲笑他的弱小和无能。结果,希特勒变成了一个不怕疼不怕死的男人,他彻底屏蔽掉自己弱小的一面,坚信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这种逻辑最终演变成极端的种族主义:只有“优秀民族”才能生存,只有“优秀的男女”才最有资格繁衍后代。 假若希特勒接受的父爱多一些,能够接受自己的脆弱所带来的焦虑,那么他就有很大可能不会成为战争狂人。 希特勒之所以能驾驭当时的德国,也是因为德国仿佛正任人宰割,这令德国人陷入了严重的焦虑中。这时,像希特勒这样的人物能用绝对的教条主义消除他们的焦虑。
任何真切而纯粹的情绪、感受和体验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学会敏锐捕捉并坦然接受它们,那么你就会获得不可思议的成长。所以说,真纯的情绪、感受和体验都是“心灵的兵器”。
其实,人生的悲剧本身并不一定会导致心理问题,它之所以最后令我们陷入困境,是因为我们想否认自己人生的悲剧性。
这种自我欺骗的方式暂时会令自己好受一些,但它最终在我们精神中竖了一堵墙,将我们的心与人生真相隔离起来,而我们的心也越来越缺乏营养,最终这心不敢碰触的人生真相也越来越多,所谓的心理疾病也由此而生。
无数的心理治疗师都发现,悲伤的过程是告别不幸的过去的必经之路。若想帮助来访者从不幸的过去中走出来,就必须帮他完成一个悲伤的过程。
悲伤所完结的,是人生悲惨的真相。当然,这真相永远不会消失,但经由悲伤之路,我们的心灵从这真相中的悲剧中获得了解放。甚至,这真相的悲剧性还会成为我们心灵的养料,促进我们成长。
“从此以后,我们的关系改变了。”弗兰克说,“我不再怕他,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有着庞大身躯的、受过伤的小男孩。而他也开始尊重我。” 这种尊重并不是因为弗兰克的力量,而是弗兰克帮继父实现了愿望。弗兰克继父的父亲就是个“暴君”,而继父也曾像弗兰克一样挨打,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反击。但弗兰克反击了,继父钦佩他的勇气,他小时候也想过反击,只是一直不敢。
越逃避,阴影越重;越勇敢,阴影越轻
世界历史中有一个几乎颠扑不破的真理:控制欲望太强的强人们,要么他们亲自制造苦难,要么他们的所谓的盛世后,接着就是巨大的苦难。
对世界而言,控制欲望是万恶之源。 对个人而言,控制欲望是万病之源。
所以说,忧伤、愤怒、焦虑、嫉妒等等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试图消灭它们……以为控制的局面就是秩序。其实,真正的秩序是自由,是顺其自然,是活在当下。
一份体验不管它带给我多大的痛苦,只要不作任何抵抗地沉到这份痛苦中,体会它、看着它,那么它最多半个小时后就会融解并转化。
我会觉得,“接受”这个词都不足以描绘这种做法,因为“接受”看起来还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任何主动的行为都是在给这份痛苦本身增加一些内容。痛苦来了,只须自然而然地感受它就可以了。
庄子说:“不是这样的。她刚死时,我何尝不悲伤?但后来想,起初她没有生命,没有形体,没有气息。而后在若有若无的自然变化中,气息、形体、生命渐渐成形,如今她死亡,就如四季运行般自然。她已安息在大自然的房间中,我却在旁边大哭,这样就显得太不通达自然的命理了。”
是你对事件的看法导致了体验。
看心理医生绝不等于快乐。……恰恰相反,看心理医生,随着安全感和信任感的增加,患者一些更深层的痛苦反而会映现出来,于是会体会到平时生活中都体会不到的痛苦。
任何一次袭来的痛苦,不管多么难过,只要你沉入其中体会它觉察它,那么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融解并转化,有时会以喜悦结束,有时会以平静结束。
怎么沉入并体会痛苦呢? ……那就是,当痛苦来临时,我越保持不动就越好,保持不动的同时,我会注意自己内心的种种变化。但我绝不引导这种变化,我只是看着这种变化而已。
有时候,我会暂时失去觉察力,即看不清楚这种变化了,甚至会觉得没有心力去看,那么也可以不看,这时只是允许这种变化进行就可以。这就是说,不逃避就可以了。……当一种痛苦的感受再次产生时,我就会坐下来,或躺下来,感受我的身体,将注意力放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从这个部位开始感受,然后一点点地转移注意力,感受整个身体。如果某个部位的感受很强烈,尤其是难受的感觉很强烈,那么我会把注意力放在那里一段时间。 一般而言,将注意力放在这些难受的部位多停留一会儿,转化就会发生,这些部位会开始发热。…… 很重要的一点是,不管是感受、画面还是想法,我尽可能不作任何努力、任何引导,而是把自己交出去,让这些感受、画面和想法自然发展变化。
以前,我总是不自觉地认为,在身、心、灵这三者中,心理和灵性是很重要的,而肉身没有那么重要。但现在我越来越重视肉身,也越来越发现身体真是非常直接、非常真诚的一条路,它不像心理和灵性那么难以捕捉,而且心理和灵性层面很容易出现自欺,但身体很少自欺。
我们都在寻求价值感,如果童年时,某一种方式令我们找到了价值感,此后我们便会执着在这个方式上。并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般只找到了一套寻求价值感的方式,越困难的时候,我们会越执着于这一套方式,认为这是唯一的,但其实在最困难的时候,改变或调整这一方式会更好。
更好的办法是,你想让一个人对你好,就请他帮你一个忙。这个办法之所以更好,是因为我们都很自恋。多数时候,我们看似爱的是别人,其实爱的是自己在这个人身上的付出。 如果在一个关系中,你付出了,那么你会很在乎这个关系,但对方没怎么付出,于是对方就不会在乎这个关系,而且不管你多么优秀,对他有多好,他都会不在乎。想让他在乎,就必须让他付出。 这是一切关系中的秘密,在亲密关系中尤其如此。
能主动及时调整自己获得价值感的方式的人,是凤毛麟角,而在遭遇困难时更加执着于固有的方式的人,是绝大多数。
高AQ者和低AQ者的差别首先在于,面对挫折时的第一反应。低AQ者一遇到挫折容易产生‘天塌下来了’的感觉,而高AQ者却会因为遇到挑战而兴奋。”
低AQ者是应付机制,他会用种种消极的心理防御机制逃过挫折;而高AQ者是应战机制,挫折会激发他调动自己的种种资源和能量,最终化解并超越挫折。
挫折发生了,我们要分析挫折发生的原因,这就是归因。 低AQ的人倾向于消极归因。要么,他们是外部归因,将挫折归因为他人、环境等外部因素,而认为自己没有一点责任;要么,他们是消极自我归因,认为自己应为挫折负责,但同时认为局势已不可扭转,而很容易产生被伤害感和无助感。 相反,高AQ的人首先会主动承担责任,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倾向于认为自己应该为挫折负责。同时,他们会进行积极归因,即相信自己一定能改善局面。
每一次挫折事件都是一次机遇,因为它暴露了自己的缺点和弱点。进行自我归因的人会借此完善自己。这样一来,挫折就成了人生的一种财富。
高AQ的人很少泛化,他们将挫折的恶果控制在特定范围。他们知道,一个挫折事件只是一个挫折事件。
高度的耐力是高AQ人的最明显特征,他们会“把逆境以及逆境造成的原因看成是暂时的……这种态度将使你的精力更加旺盛,更善于保持乐观主义精神,加强采取行动的可能”。
有些人之所以将忍受当作自己的人生哲学,只是因为惧怕得罪别人。
斯托茨所指的耐力是富有智慧的忍耐,是一种基于洞察力上的忍耐。高AQ者之所以有较高的耐力,只是因为即便面临着再大的困难,高AQ者也总能看到积极因素,他们深信自己能渡过难关,能掌控局势,目前的忍耐只是黎明前的黑暗。他们的耐力是基于希望和乐观主义之上的。
愤怒,给予你力量和动力,让你生命的每一分钟都具有创意,每一分钟都能表现出你自己的风采。没有愤怒,你就会在不适当的地方屈服,就会手足无措。 ——美国心理学家托马斯·摩尔
我们惧怕愤怒,因为愤怒看上去容易伤害关系,让我们与别人疏远。但愤怒是必需的。 因为,我们既需要亲密关系也需要保持独立空间,从而保持住自己的个性和判断力。而愤怒,是保护独立空间的最有力武器,甚至是唯一的武器。
假若你接受自己的愤怒,那么,当有人试图与你建立坏的关系时,无论他的借口多漂亮他都难以得逞,因为愤怒告诉你,他这样做不对。
“很多人明白父母的确糟糕后,把这一点当成了推卸自己责任的理由,认为自己什么问题都该父母负责,但忘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好的愤怒,针对的必须是导致你愤怒的那个人。你对这个人愤怒,你才能捍卫自己的空间,并且愤怒的表达才会有效果。如果这个人惹了你,你不敢对他愤怒,你跑去把愤怒发泄到其他人身上。那么,你发泄得再厉害都没用,因为对象选错了,那样愤怒就没有任何意义。”
理智很容易被欺骗。 但是,情绪决不会被欺骗。
愤怒也是如此,假若你能全然地接受第一时间产生的愤怒,那么你永远不会被欺骗,不管多么聪明的入侵者都不会得逞。或许,你不得不暂时接受一些强势人物的入侵,但你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爱,这不是为了你好,是入侵,这是不对的。
你不能也不必像小孩子一样,一感受到愤怒就发泄出来,但是你必须清楚地知道你的愤怒,并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愤怒,然后富有智慧地去处理它。
这里面有一个原则:在处理挫折时,把挫折控制在这个具体的事件之中,而不要把挫折扩大甚至延伸。也就是说,如果事件A让你受伤,那么就在事件A的范围内处理自己的伤,而不要因为不想面对事件A弄出一个事件B来,让事件B成为治疗事件A的工具。
情感经常玩转移的游戏。就是说,本来某种情感是针对一个人的,但他没有得到满足,或者因为那个人我们没有办法给。于是,这个没有完成的情感很容易转移给另一个人。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比突然失去至爱的亲人更痛苦了。悲伤的时候,我们会号啕大哭,会流下很多很多泪水。这种悲伤和泪水,就是治疗性的。直面现实时的悲伤和泪水,是唯一能让我们告别悲惨往事的办法。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直销也罢,传销也罢,在我看来,它们赚钱的模式都是一样的——赚下线的钱。它们的核心也一样,那就是感情欺诈。发展下线时,优先考虑亲友;发展其他下线时,也尽可能走感情路线。最多算是境界不同,传销的产品,质量常常不怎么样;而直销的产品,质量常常还不错,但根本不值那个价格。
与传销者对话,关键是不要跟着他的话题走,一定要抓住最初的话题穷追猛打。
如果谈到话题A,就一定谈到底。谈完了,再谈他引出的话题B。
诡辩者通常会使用这个逻辑,本来谈话题A,看看不利,引出话题B,看看不利,又引出话题C…… 实际上,无论话题A、话题B,还是话题C,真谈下去,他们可能都会处于不利的地步。他们诡辩的特点就是快速变换话题。 对这种策略,你可以记住一个简单的精神——咬定青山不放松。
如何可以拯救一个徘徊在自杀边缘的孩子?这可分为几个步骤: 一、让他明白,抑郁很可能是对愤怒的压抑; 二、帮他发现,愤怒从何而来; 三、学习表达愤怒,若愤怒果真主要是针对父母,而父母也愿意,让父母主动向孩子认错; 四、重新认识到父母对自己的爱,自己对父母的爱。 要最终的拯救,必须达到最后一步,若只是想化解自杀的动力,让他学会表达愤怒是至为关键的一步。
从情感上看,单纯的“付出者”其实并不伟大,他们不计得失的付出,从根本上是一种自恋。“付出者”过分地追求“问心无愧”,过分地迷恋清白感。然而,不管多么付出,一个人仍然是会在关系中犯错的,是会不可避免地伤害关系的另一方,或对另一方总有亏欠的。当伤害和亏欠发生时,你总会产生或轻或重的内疚感,单纯的“付出者”其实很惧怕这种内疚感,他要求自己绝对不要有内疚感,于是非常努力地去做一个“完美的付出者”,那样他就问心无愧了。只不过,这种内疚感并没有因此在关系中消失,它其实是被“付出者”在有意无意中强加到“接受者”身上了。
简单而言,“付出者”其实在享受这种逻辑:既然我是付出的一方,那么我们的关系无论出现什么问题都是你的错了。
在关系中扮演一个单纯的付出者,其实是拒绝对方的补偿,从而破坏了对方化解自己内疚的努力。结果,内疚不断在对方心中郁积,最终这内疚成为一种愤怒,让他产生了想逃离这个关系的冲动。这正是罗峰为什么想离开“无可挑剔的妻子”的缘故。
许许多多的“好人”不懂得这一点,他们不喜欢“问心有愧”的感受,企图彻底消除自己的内疚感。而消除的模式可以分成两类:禁欲、助人,禁欲是禁止自己接受别人的付出,而助人则是只付出不接受
对于“禁欲者”,海灵格有很精彩的描绘: 某些人用最小的方式参与生命,坚持清白无辜的幻象。不是全数地接受他们需要的东西并为此表示感激,而是封闭自己,节食禁欲。他们觉得这样可以摆脱需求和义务,因此他们没有需求,不需要接受。他们洁身自爱,因此经常把自己想象成高人一等或与众不同的人。生活给他们带来的快乐也仅仅限于蜻蜓点水而已,相比较而言他们会感觉到空虚和不足。 海灵格认为,很多消极的人,持有的正是这种人生态度。通常,一开始是父母警告他们不要接受别人的馈赠,最终他们自己信奉了这种人生态度,并一直固守着被动和空虚。
我们拒绝一个人的付出,其实也就是在拒绝与这个人建立关系。如果我们拒绝所有人的付出,那无疑就是在拒绝与所有人建立关系。
在关系中,禁欲者是单纯拒绝接受别人的付出,助人者则是疯狂付出,他们的付出是如此之高,以至于他们的接受仿佛就不值一提了。
正常的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助人者,因为你假若和他建立了关系,那么,你常会在这个关系中感到,你的付出是不值一提的,而接下来的结论就是,你也是不值一提的。正常的人不会喜欢这种感受。
因为我们总是对付出抱有敬意,所以尽管我们不喜欢“我的付出不值一提”的感受,但我们难免会对疯狂的付出者产生敬意。这种敬意就化为了助人者的一种权力感,产生了这种权力感的助人者会严重地“问心无愧”,在他巨大的付出面前,其他人都没了说三道四的资格,这就是“助人者”所追求的境界,
其核心逻辑——“与其让我欠你的情,不如让你欠我的情”——远不是多么伟大,相反是一种幼稚的逻辑。
对于这种助人者,海灵格描绘道: 这种人自我中心、抛弃需求……他们从根本上讲是和关系对着干的。无论谁只想付出而不想接受,都不过是想维持高高在上的幻想,拒绝接受生命的施舍,否认自己和同伴之间的平等。别人很快不想从拒绝接受的人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了,反而会怨恨他们,远离他们。因此,长期的助人者常常是孤独的,最终变得痛苦不堪。
她一方面疯狂付出,另一方面则对丈夫缺乏敬意。表面上,她对丈夫很尊重,但她实际上对丈夫缺乏感激,疯狂付出的行为下面其实隐藏着对丈夫的不满,她内心深处对丈夫是有很多抱怨的。
启示:放弃绝对的清白感
海灵格称,最好的关系是彼此慷慨地付出和坦然地接受,通过这种交换,双方的接受和付出达成了一种平衡,且彼此都感到自己在这个关系中富有价值。 他强调:“少量的付出和接受,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好处;大量才会让我们变得富有。”
假若被伤害者不去为自己争取公平,那么系统中的其他人就会这么做,替他争取公平。最常见的是,母亲被父亲伤害,母亲不去争取公平,而是甘愿扮演一个受害者,那么孩子们就会帮母亲去争取公平,他们自发地站在母亲一边,与父亲对峙。但是,这样做对孩子们的伤害极大,他们负起了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最终导致他们把这种关系也复制到了自己的新家庭中。
在其他的系统中也常有这种情形发生。所以,一些受害者甘愿以受害者自居,最多只是抱怨,却从不实施报复或奋起反抗,因为总有人帮他们去争取公平。从这一点上看,受害者的“清白无辜感”更谈不上伟大。
譬如,一个女孩老梦到男友屡有新欢,但男友其实对她忠心耿耿。原来,是她想和男友分手,但她不愿意承担主动结束这个关系的责任,因为那会带来很强烈的负罪感。她为了逃避这种感受,于是一直忍着不对男友提分手,相反她希望男友最好找个第三者,那样的话分手就不是她的责任而是男友的责任了。 并且,她还将以受害者自居,理直气壮地声讨男友。这样一来,她就把自己的负罪感彻底转嫁到男友身上了。假若她男友一直不提分手,也不犯任何错误,那么,她很可能会为了这种清白感而一直将这个将成毒药的关系继续下去,哪怕是一辈子。
如果认真观察你周围的世界,你一定会发现,太多的人因为固守这种清白无辜感,而摧毁了自己的人生。 所以,即便结束一个极其糟糕的关系,也会产生内疚感。 不过,这个时候的内疚感有更深远的意义。这种内疚告诉你,不管对方错得多么离谱,他也不能负担破坏这个关系的全部责任,你也一定有责任。你不必追求彻底没有罪责的境地,从而为了一点儿轻微的内疚感也拒绝作出好的决定,因为没有罪责是神的境地,不是凡人的境地。 作为一个凡人,你需明白事情永远是有两面性的,在一个关系中,对方永远有责任,你也永远有责任。
最好是成为一个开悟的人,看破并放下一切欲望。 但是,作为凡人,我们戒除不掉需要,并因围绕着需要产生了这样一对矛盾的心理: 一、需要是有罪的; 二、我有需要。
所谓的坏人或小人,似乎没有了第一部分,只剩下“我有需要”。
他们之所以陷入这种邪恶的地步,是因为他们想彻底灭掉“需要是有罪的”这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他们真的是有罪的,他们真的会有内疚感,这种内疚感会让他们不舒服,那他们怎么办? 内疚是对自己的攻击,当他们想完全消灭掉这种自我攻击时,他们就将其变成了向外的攻击。他们越是拼命满足自己的需要,罪恶感就越强,这时他们对别人的攻击性就越强。 但请记住,这种攻击性既是一种自恋,也是一种罪恶感向外的投射。 这种罪恶感投射到顶峰,他们会信奉一种强权逻辑——“你这么弱,你活该被我利用。”更严重的时候,坏人剥削、伤害了好人后,还要将好人杀死,因为坏人觉得“你如此软弱、你如此笨蛋,你该死!”
至于好人,似乎没有了第二部分“我有需要”,而只剩下第一部分“需要是有罪的”。
父母们都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好人,而且他们都想过度地满足孩子的需要,以此来释放自己潜意识中隐藏着的蠢蠢欲动的需要,然后又将“需要是有罪的”这种负罪感转移到儿女身上。
她的父母童年时没有得到什么关爱,也就是说,他们的需要没有机会得到满足。后来,他们严重压抑了自己的需要,他们还将这种压抑神圣化,觉得这样自己就是一个好人。同时,这种心理的另一面就是,那些需要得到充分满足的人就是坏人。 有了女儿后,他们被压抑的需要通过极度满足女儿而释放,但他们又将“需要是有罪的”这种心理投射到女儿身上。如此一来,女儿就背负了非常沉重的负罪感,她说自己自私自利时,看起来像是无所谓,这其实和阿米尔的心理是一样的,她不允许自己内心的负罪感涌出,因为负罪感太多太重,一旦涌出就犹如河堤崩溃。 为什么“坏”了才能有性爱 中国古话说“饮食男女”,这是两个最基本的需要。如果说,饮食的需要是有罪的,那么性的需要就更是如此了。围绕着性,我们的内心、家庭、文化乃至全球每一个角落都有种种或显露的或隐蔽的罪恶感。
但不管我们怎么觉得性有罪,性的需要仍和饮食的需要一样难以戒除。 甚至,男女的需要一旦泛滥起来,那比饮食需要被过度满足的状况还要可怕得多。 那么,怎么办? 最好的一个办法是,我压抑我的性需要,但我勾引你的性需要,你因而来欲求我,我也顺带着得到满足了,但我却在事后说,你是坏蛋!
调情,即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调动彼此的情欲,而自己不为所动,谁先动了情欲,谁就输了。
在男权社会,当男人们渴求女人清纯时,女人们就有了矛盾的心理,男人将她们视为性对象,但男人又希望她们彻底没有性欲,最好永远是纯洁的。 因而,女人就要表现得是清纯的,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是有性欲的。 我一个朋友领悟到这一点了,她说,她一直喜欢坏男人,原因是坏男人会不顾她的抗议,而有点强硬地和她发生性关系,这其实是她想要的。 这样的男人,不仅可以帮助她释放被压抑的性需要,还可以让她方便地投射围绕着性的罪恶感。每当她说你是坏蛋时,坏蛋会说,我就是坏,你怎么着?
但好男人不同,好男人也要压抑性欲,也要消除罪恶感。于是,当她表达抗议时,本来已经有点“坏”的男人真的会变成好男人。有时,好男人会控制不住地有一点儿硬来。但事后,好男人会很愧疚,他们不仅会道歉,他们以后也真的会变得更加“好”。 如此一来,女人就无法顺利地转移自己的负罪感了,而且她也得跟着压抑自己的性需要。这时,她的心中会有一声叹息。
现代心理学将着眼点集中在人际关系与需要这两个主题上,并表示,关键不是消灭欲望,关键是接受欲望,并看到围绕着欲望而产生的负罪感,并从这种负罪感中走出来。
自卑与自信,其实是由我们小时候获得的爱的多少所决定的。如果从父母那里获得了足够多的爱,那么不管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如何,他都会很自信。 相反,如果从父母那里没有获得多少爱,甚至相反是被蔑视、被伤害甚至被虐待,那么不管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如何,他都会很自卑。
作为男孩,假若你以后想追求一个条件优秀的女孩,你不要以为她条件如此优秀,所以她会很自信,所以她会很难追,你要先看看她的童年,了解一下她的家庭背景。 同样的,作为女孩,如果你想追求一个条件卓越的男孩,你也不要以为他会很自信所以很难追,你也要去看看他的童年。
通常而言,童年得到的爱越多,一个人就越是难追。这样的人会相信自己的感觉,凭感觉去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相对而言,童年得到的爱越少,一个人就越容易追。只要你对他很好,他就很容易感动,而暂时接纳你。但是,他是一开始容易追到,而以后会很难相处,因为他会过于敏感。
恐惧提醒你,什么是最重要的
假若你不理解自己是如何陷入困境的而只是急着去作一些改变,那么你作的这些改变,可能与你的心灵,与你真正的需要是背道而驰的。
父母说你听话我们就爱你。那么,这种有条件的爱就制造了分裂。这个孩子会认为,听话的时候,他是好的,不听话的时候,他是坏的。于是,他会渴望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并把自己的独立意志压抑下去。 然而,如果父母对他的压制太厉害,这个孩子很容易会走向叛逆。
失眠,看似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它背后常藏着很深的心理问题。 为什么会失眠?这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我们怎样才能睡着? 要睡着,你得放松。
然而,一放松,防御机制就会松懈,潜意识藏着的一些东西就会涌出。如果这些即将涌出的东西令你惧怕,你会再次绷紧。身体的绷紧,意味着心理防御机制的再次启用。 一绷紧,就无法睡着了。
“梦变得支离破碎”,这或许可以理解为,药物,令她潜意识之流被切割成一段段了。
癌细胞或是被压抑的情绪
据观察,癌症病人多有一个共同特点:特别压抑自己某一方面的情绪。这种情绪可能是愤怒,可能是悲伤,可能是内疚,也可能是其他情绪。 我想,这或许是这样的道理:某种重要的情绪产生了,你拒绝接受,绝对地拒绝接受,并把它极力压制到潜意识中去,你成功了,你似乎不再受这一情绪的困扰。 然而,这一被压制的情绪通过身体表达了出来。或许,癌细胞便是身体对这一被彻底压制的情绪的表达。
其实,如果深入探讨的话,这种替别人承担问题的做法也称不上伟大。
美国心理学家斯考特·派克说,我们不能剥夺别人从受苦中获益的权利。这种想法的境界要更高。
替别人承担问题,这会令自己获得一种价值感。但若心理医生在咨询室中追求这种价值感,他便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病人的自我发展。
坏人的魅力来自两点。 第一,坏人活出了我们没有活出的部分。或者,用荣格的话来讲,坏人是好人的阴影。
第二,相对而言,坏人不压抑。不压抑的话,这个人就容易灵活,他的情感表达很直接,他们提要求很容易,他们的身体语言也相对比较丰富。
譬如反社会人格障碍者,他们是最严重的病人,对社会危害极大,但他们又是各类人格障碍中最有魅力的。他们的魅力,源自于不遵守任何规则,达到了一种可怕的自由。
当然,最好的境界还是心理学家科胡特诗意的表达——“不含敌意的坚决”,即在与别人发生冲突时,自己不陷入到负性情绪中,同时又坚守自己的立场。
他开始懂得,他以前是渴望太太能按照他的愿望发生改变,那样他会很舒服。但是,他指望太太改变,那就是把自己成长的责任放到了太太身上,而结果会让太太感到有压力,并且太太一定会抵制他的要求,因为她不能为他负责,她只能为自己负责。
重要的亲密关系是我们生命中的拯救者,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那是生命中最有价值的事情。 不过,我们许多人都没有从这种亲密关系中获救。相反,我们很容易毁掉亲密关系,甚至还彼此仇恨。并且,越亲密,就越仇恨。
之所以沦为这种局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把自己成长的责任放到了对方身上。以前,在原生家庭没有得到的,现在希望从配偶身上得到,但这给了配偶太大的压力,并几乎清一色地会被配偶所拒绝。于是,我们的生命就只是在简单地重复,童年的痛苦到了成年又重演了一遍,而改变却未发生。
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说,一个人的人格就是这个人过去所有人生体验的总和。 从这一点上而言,任何过去发生的事情都不容否认,因为否认自己经历的任何事情,就是在否认自己人格的一部分。否认自己的一部分,就会或轻或重地导致人格的分裂。
被否认的那一部分,绝对不会因此而消失,它只是被你压抑进潜意识而已
更糟糕的是,当它们发挥作用时,因为是来自潜意识,你的意识对它们一无所知,于是你对它丧失了控制能力。 一个人假若常常失去控制,那么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把自己太多的事情压抑进了潜意识。
想结束这些不幸的事情对我们的影响,从而令自己的心灵获得自由,我们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接受! 所谓接受,即直面我们人生中的所有真相,深深地懂得,任何事实一旦发生就无可更改,而且不管多么亲密的人,我们都不能指望他们为自己而改变。 没有学会接受之前,我们都会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期望别人为自己改变一下,那么自己就得救了。但任何一个独立的人,都不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去改变的。所以,这种期望注定会失败。 学会接受之后,我们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深深地懂得,自己才是自己问题的答案。由此,我们开始努力改变自己,并最终获得更大的自由。
有一对什么样的父母,是我们最大的命运。
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开会,最后,他们得出了几个结论,其中两个是: 父母是不可改变的! 我们越想改变父母,他们就会越糟糕!
我们渴望改变父母。这种渴望注定会失败,于是我们将这个渴望深埋在心底,长大了,再按照这个渴望去选择配偶,并像童年渴望改变父母一样来改造配偶。
渴望改造别人,其实是一种自恋状态。
好的父母,会把孩子安全地带出自恋状态。孩子最终会明白,什么事情是他的责任,什么不是。
假若这个女子想改善她和妈妈的关系,她就应当尊重自己的愤怒,并带着这种情绪与妈妈沟通和交流。这种沟通和交流,一开始一定是不愉快的,但它会把关系带向好的方向。因为,只有适当地表达出愤怒,她的妈妈才会适当停止对女儿的过分干涉,随后,女儿也会相应地亲近妈妈。
若想深深地建立一个好的亲密关系,必须要深深地付出,也必须要深深地接受。一个关系,就是在相互的付出和接受的循环中不断发展的。假若一个人只付出不接受,那么他就不可能与人建立很深的亲密关系。 由此,我们不难见到,那些特别“仁至义尽”的好人,他们在社会上会享有很高的声望,但亲人会对他们怨声载道。如果你能深入地去看一下这些好人的生活,你会发现,亲人抱怨他,并不是因为他太爱帮人以至于不顾家了,而是因为亲人觉得离他很远。
也有一些沉溺性的、歇斯底里的情绪,假若你经常失去控制地发泄情绪,那么,这种情绪一般都是在提示你,你的过去大有问题,你的潜意识大有问题。并且,你的情绪一定是在玩刻舟求剑的游戏,你现在发泄愤怒的对象,是被冤枉了的,你要回到船出发的源头,到那里去寻找答案。
很多人生哲理,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很难做到,甚至做不到,因为超出了人类能力的范围。 譬如,“不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被说得最多的人生哲理之一,然而几乎没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从心理学角度而言,人生宛如一个轮回,我们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人格结构,也即我常写的“内在关系模式”,这导致我们会不断地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并且,能在跌倒多次后斩断这个轮回的,就已经可以说是英雄了,而能跌倒一次后就大彻大悟,此后再也不会在这个地方摔跤的人,只怕就是神,而不再是人了。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也属于这一类看起来很美的人生哲理。这个哲理,违反了一个最基本的心理学道理:一个人外部的人际关系,是他的内在关系模式的展现。 按照这个道理,一个对自己太苛刻的人,很难做到宽以待人。相反,对自己苛刻的人,更可能的选择,是挑剔别人。 明朝官员海瑞,以罕见的清廉闻名,他从不接受贿赂,一年只买一次肉,就是母亲生日的时候。 同时,海瑞也以苛刻著称,他不仅苛刻地对待同僚,也苛刻地对待妻女。他的女儿5岁时,接了男仆递来的一块饼,海瑞知道后大发雷霆,认为女儿违反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所以他不想再认这个女儿,除非她再也不吃东西。结果,5岁的小丫头果真整日涕泣而不吃东西,7天后被饿死。
他们的内在关系模式就是一个“我”极端挑剔另一个“我”,所以他们才能做到对自己极端苛刻。当与别人相处时,这个内在的关系模式一样会发挥作用,因此对自己苛刻的人多数也会对别人苛刻。
像张居正等以智谋著称的人懂得,与其重用一个以道德而著称的人,不如重用一个活得真实的人。 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中国,也适用于世界。
以前读书打工时,我的一个伙伴,仅在工作上,他绝对是“严于律己”,其负责的态度和认真细致的程度都令人称道。只是,他有一个问题——太爱指责别人。的确,很少有人像他那样,那么尽职地工作,那么守规矩。尽管因为缺乏创造力,他做不到最好,但从尽心尽力这一点上,没有人能和他相比。 现在,我明白了,他做得这么尽心尽力,其实是为了建立这样一种关系:我有资格指责你。
宽容胜于挑剔。所以,一个宽容而温和的朋友,要胜于一个优秀而挑剔的朋友。后者或许会把“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当作座右铭,但因为不符合最基本的心理学原理,他在过于挑剔自己的同时,也势必会苛责别人。
因为以上的种种事例,我个人反对“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矛盾的哲理,我更喜欢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的说法:自我实现者,一方面是疾恶如仇,另一方面是对人性的脆弱抱以深深的同情。
平时,我们会说,阳光灿烂是好的,不开心、仇恨、愤怒是不好的。于是我们会压抑自己这些负面的东西,这样就远离了人生真相。但好的心理医生会让你相信,你所有的感受都是合理的,你的愤怒、嫉妒、仇恨还有悲伤等等,都可以在他面前展示出来。一旦你压抑已久的这些感受在这个关系中展示出来,你就拥抱了你的人生真相。
不要指望改变老爸老妈,尽量对他们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太指望改变老爸老妈,或因为童年的苦而严厉地怪罪他们,这其实也是在逃避。我们不能指责父母为什么不斩断他们的命运链条,我们只能从自己开始,自己斩断自己家族的命运链条。
你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有这样的家庭,你只能接受,没有丝毫的选择权。但是,尽管父母不能改变,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我前面也说到,这是我们生命最大的价值所在。你要想好好存在过一次,方法就是改变自己。
我们社会普遍讨厌仪式,因为我们曾有太多的烦琐的仪式,这让我们陷入了形式主义,而陷入形式主义的人,一样也是与心灵失去联系的人。譬如,强迫症患者特别喜欢仪式,但他们发展出的不容更改的仪式,只是为了逃避感受、体验和生命中的真相,这些仪式只是为了让他与自己的心灵更远。 你不必非得去教堂,但你可以仰望浩瀚的星空;你不必一定聆听钟声,但你可以由衷地欣赏海上日出。 并且,你还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各种各样的仪式。美国心理学家托马斯·摩尔说: 当举动是出自想象和情感而不仅仅是物质世界的需要时,它都可以成为某种仪式。你照看菜园可以是因为需要蔬菜,但也可以是想和大自然紧密联系;你把房间弄得洁净漂亮,可以是一种习惯,但也可以是为了心灵的安宁。 用灵魂来导向自己的行动,你就会觉得更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