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躺在病床上,我紧紧攥住她的手,我明白她为了安慰我尽力的露出笑容:别哭,等我出来。
她病了,病的很严重。甚至磨去了她的锋角。她生性活泼好动,天性爱玩。现在却甘愿停留在封闭的病房。浅色的眸子望向窗外,眸子深似海。
我挡在了她的面前:“出去走走吧。”她努力笑了笑,又看向窗外思索了一阵,是我的强烈要求,她迫不得已动身和我才出去。远处的玫瑰开的很鲜艳,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慢慢的靠近玫瑰,想来是要去抬手去摘,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分。“为什么不去摘一朵?”“摘了它就枯萎了。”我的眼眶湿润了平时我眼中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却然温柔了起来。
我知道她最爱玫瑰,从医院探望她回家时我特地买了一些玫瑰种子,准备花盆,垫瓦片,放些泥土,种下种子,盖上,我滴水不漏的做完这些步骤,生怕漏掉了什么。
我把那盆花放在了窗台向阳处,愿每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在它身旁。
宛若森林深处的清泉,聆听花开的声音。
“和我说说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吧”她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像是在等待奖励的孩子。我便张口就来,我和她有说有笑,她的笑是最真实的,我爱她的笑容。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生病以来话最多的一次,我以为以前的她回来了。
我不禁心声一紧。她的咳嗽愈来愈频繁。
窗台上的玫瑰种子宁静开放一点嫩芽,它悄悄越过冰冷的铁窗,尽力的向窗外伸展。一束阳光透过病房里的铁窗照到了她身旁。离手术的日不远了,她现已经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了,每当我探望她的时候她总是挂着笑脸。她知道,我爱她的笑。
阳台上的玫瑰愈来愈接近开花,我总共种了一把种子,却也只活得三枝。它们个个含苞待放,像是故意商量好不开花,我有些着急,给它施更多肥,浇更多的水过了些时日,旁边两朵花渐渐失了它的颜色,嫩绿的叶子变得枯黄,一阵风吹过,枯叶稀稀落落的落下。我慌了,我慌得措手不及,又气又怨自己,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我怕来不及在她手术前把花送她了。
她的病情恶化,手术提前,我几乎大脑来不及多想,一片空白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抱着玫瑰向医院冲,玫瑰还没有开放,我的眼泪莫名的落下,我怕她来不及再看一眼那开放的玫瑰。进手术室时我紧紧攥住她的手,眼里像是被灌了水,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苍白的脸上尽力的笑:别哭,等我出来。
手术室的门早已紧闭。手中的玫瑰渐渐挺直了腰板,宁静开放一点芬芳,曾经的黯淡焕发出殷红的生命气息,玫瑰的枝叶伸展开来,绿叶把花瓣趁得愈发的美,蓦然低头,花已开放如初。
花落无声,花开亦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