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一点都不乖,我自小就爱拈花惹草,这和家庭风气无关,属于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各种各样的花草植物,不论款式大小,或是种植方式,只要我想弄的,基本都可以整到。我幼时的房间,从地上到台面再到天花板,从房前到屋后再到屋内各个角落,到处可见花草植物。
因为这个爱好,我还常遭到邻里及小伙伴善意的嘲笑。但我死性不改,自乐且陶醉于其中,并常以因财力物力的缘故,无法将公社的百年龙眼树据为已有作为幼时最大的憾事。
求学时代,拈花惹草的本性虽然没有丢掉,但已有明显的改变。其中品味的变化与占有欲的下降是最大的变化,并穿插在整个求学时代。
不知从何时起,我拈花惹草的天赋似乎消失了。严格追溯起来,应该是在踏出校门后一段很短的时期内。我曾经试过去明确,但没能得出个所以然来。
按常理来说,应该是生活、理想、人生及爱情这类乱七八糟的事物造成天赋暂时消失的重要原因。但我认为这不是屁话,也是某教科书上用来误人子弟的台词。
天赋就是天赋,不能随意且毫无理由地消失。她是一种进化基因,与生俱来且根深蒂固地隐藏在人体内部。她可以暂时停止发挥她的魅力,但永远不会消失。
我坚信她现在就躲在我内心的最深处,当潮水汹涌而至时,这条美人鱼就会一跃而起,并在浪花尖上唱起最动人的歌声。
某次,听友人说其九岁幼儿的软笔书法据名家所鉴已俱得其先祖遗传,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坚信的事情终于得到验证。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南方某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里,我在某公寓找友人。利用等人的空闲,我蹲在某户人家的盆栽前观赏。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时,眼前的景物突然变了,确切来说是一条碎花点淡绿色的裙子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猛然站起,一对迷人的酒窝映入眼帘。事实上,多年以后,我对她的记忆只有这对酒窝,其它几近模糊,即使她差点成为我的新娘。
由于爱好的缘故,我们很快就找到共同语言,当双方的话题越发投机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接下来两年的时间里,美人鱼基因发挥极大的魅力,使我拈花惹草的本领有了质的飞跃。
正当我和她在积极策划未来人生时,官场买卖婚姻无情地击破我和她的梦想,她的苦苦哀求和泪雨无法越过我自视清高及传统道德的界线,当我将杯子砸向她父亲那张丑陋的脸孔时,也砸碎了我对现实的憧憬。
于是,美人鱼冬眠了。
从此以后,在一段较漫长的岁月里,美人鱼有过两三次的苏醒,但其功力似乎都不及酒窝时代。其中有一次还差点让我误入岐途,幸好及时回头,否则苦海无边。
我为我当初的自视清高付出沉重的代价,时至今日,代价仍在延续,且毫无停止的迹象。当我做好种种准备第二次回到公司时,复杂的人事斗争仍然让我有些吃不消。
就在我上班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也是因为等人,在江北丽日一楼的水培花专柜前,我心中冬眠多年的美人鱼终于再次苏醒,积累多年的能量令我这个主体几乎失控。而这次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拈花惹草,我已预感到她的激烈程度及持续程度。
如今,在我宿舍房间的书架上已有三种水培植物,在高脚玻璃杯的衬托下,显得典雅无比。这些植物就是我心中美人鱼的化身,而且,这些化身会越来越多。每当我独处时,她会来到我的身边,聆听我的倾诉,带走我的忧虑,留下海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