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枕边人(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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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因为一个神秘的电话,薛东怀疑妻子古无辛红杏出墙了。

时间回溯到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一阵细微的声音让睡梦中的薛东微微睁开了双眼,靠着一丝朦胧的清醒,他察觉到了那声音是古无辛在阳台跟人打电话。

都这么晚了,妻子古无辛这是在跟谁打电话?

性格向来多疑的薛东当即没了睡意,当即准备去阳台听个究竟。

还没等薛东站起身来,古无辛推开阳台的门回到了卧室,红润的脸上还挂一丝笑容,古无辛撞见醒来的薛东时,她不由微微一怔。

那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让薛东感到了不对,还没等古无辛开口,当即带着斥责的语气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古无辛当时并没有意会到薛东口中的怒意与诧异,也就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点工作上的事。”

感受到古无辛言语上的敷衍,薛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就你那破公司,半夜三更能聊什么工作!”

“你爱信不信!”

古无辛从来都不是一个脾气好的女人,哪受得了薛东此般呵斥,压根没有顾及他那愈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回到了被窝里。

半夜三更的电话,不明所以的笑容,敷衍搪塞的态度,这完全符合大部分女人出轨的征兆。

随着那杂乱的思绪愈发清晰,薛东连忙把古无辛从床上拽起,要她给一个明白的解释,但古无辛对此更恼火了,仍旧没有理会薛东,直接走出卧室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混账东西,敢这样对老子,一定是找好下家了。”

“她出轨了”这四个字不断地出现在薛东面前,这时他还哪来的睡意,向来好面子的他绝对忍受不了这种背叛,脑海里尽是想着如何才能找到古无辛的出轨证据。

而客厅中的古无辛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想到刚刚那个电话,她再次带着阵阵笑意睡了过去。

古无辛想不到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正朝着她袭来。

02

说干就干的薛东,从翌日开始,一有空就乔装打扮开始在古无辛公司附近蹲点,还常常半夜三更偷偷起来检查古无辛的手机,但统统一无所获。

一连败下阵来的薛东并没有就此认为古无辛是清白的,他还偏执地认为没找到证据不代表没有证据。

从这以后,变得跟曹操一般多疑的薛东,哪怕是古无辛手机一响,都能在刹那间拨动他的神经,敏感的思绪让他日渐消瘦,连头发都掉了不少。

这天夜色已深,在哄完女儿睡觉后,薛东一个人在客厅内喝着闷酒,神情迷离地回想着往事,恍惚间双眼微微泛红了起来。

说起来,薛东与古无辛结婚都快十年了,日子从结婚七年之痒后就一直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如今薛东已是而立过半,却还处在失业当口,在他眼里日子已经越来越没奔头了,工作上高层职位自己没能力胜任,连低层职位也会以“可塑性不够”为由拒绝自己。

因此薛东对工作的想法就变得很朴实了:只求一份能干到死的工作,且不被淘汰就好。

而古无辛比薛东也好不了多少,在一家快倒闭的地产公司做着策划,似乎随时都有着失业的风险。

两人的婚姻变成了实打实的搭伙过日子,所剩那不多的感情都早已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淡化下去。

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言非虚。

醉酒的薛东在伏在桌上缓缓睡去,待他醒来之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就在他稍作定神的这一刻,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是古无辛回来了。

借着尚存的醉意带来的冲动,一连憋了几天怨气的薛东朝着古无辛吼道:“都这个点了,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古无辛当即一愣后冷笑道:“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吗?我若是真去找野男人了还不是被你逼的?”

“你......”

薛东被古无辛的话气得瞪直了双眼,当即一耳光扫过,古无辛扑通一声被薛东扇在了地上。

03

薛东望着双眼溢着泪光的古无辛,心里却是没半点心疼:“不是因为孩子,我早跟你离婚了!”

古无辛蹒跚地站起身来,嘶着哭腔指着薛东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就在这周遭气氛直至冰点之时,一旁睡梦中的女儿闻讯惊醒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奶声奶气地说着:“爸爸坏!不要打妈妈!”

古无辛赶紧将女儿搂入了怀中,不停地抚摸着其后脑勺,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贝贝不哭,爸爸没有打妈妈,咱们是在做游戏......”

听着贝贝的哭声,薛东不由心中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许是贝贝那双发怵的眼神着实刺痛他了。

薛东赶忙收拾了一下他那扭曲的面庞,柔声道:“贝贝不哭,爸爸在,爸爸在。”

不想古无辛却并没有理会薛东,径直抱着贝贝走进了其房间,留下了薛东一人在客厅踌躇着。

一时间薛东内心百感交集,回想起古无辛那怨恨的眼神,以及看向女儿时那双关切的目光,足以说明古无辛对这个家仍旧存在感情的。

感受到事态的始料未及,薛东当即在心里不停地责问自己:“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陡然,薛东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后方,古无辛带回来的一个包裹引起了他的注意,碎步走近一看,是一件跟自己尺码相符的男士款大衣与一条小小的碎花洋裙。

薛东心头一颤,他知道这一定是古无辛买给自己和女儿的。

同时他还发现,古无辛唯独没有给她自己买。

“老婆......”

刹那间心中暖意连连的薛东抖着双手将包裹放回了原处,古无辛出轨的想法瞬时在他脑海里烟消云散,随后几个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瘫跪在地上抽泣不已。

04

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在薛东心里再次炽热了起来,第二天他还特意请了假,为的就是要亲手为妻子与女儿做一桌丰盛的佳肴。

天色已晚,薛东冒着街道上的酷寒拎着一大包饭菜原料,阔步朝家而去。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之时,薛东目光无意中瞄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家高档酒店,就在他暗暗赞叹其内那豪华的装饰之时,薛东意外发现古无辛与一位陌生中年男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正有说有笑的。

随后两人来到了一辆豪华轿车前,那名陌生男子从车尾箱拿出了一个明显价值不菲的提包递给了古无辛。

此时躲在暗处的薛东如同雷击一般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之前心里那股多疑的思绪再度滋生,心情极度怨恨地将手中的食品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薛东那刚炽热没多久的心,还未燃烧起来就又熄灭了。

木然地走在大街上,薛东回想着古无辛对着那名陌生男子的一颦一笑,内心当即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你怀的是不是别人的野种!”

街边一对男女的吵闹声钻入薛东的耳中,薛东如梦惊醒,一个的可怕念头在他心中涌了出来。

薛东当即一怔,喃喃道:“野种?”

他在想,自己的女儿贝贝会不会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05

薛东这样想不是没有缘由的,在贝贝还没出生时,他与古无辛的关系就已经不大对眼了,性生活因此少之又少。

会不会古无辛那时寂寞难忍,与野汉子偷情,然后才怀上的贝贝?

内心的多疑使薛东心里不断地浮现这个念头,他当即觉得有必要带着贝贝去做个亲子鉴定。

薛东快步赶回了家,此时的家中,女儿贝贝正坐在沙发上晃动着小脚丫看动画片,看到薛东的到来,一想到昨晚的事,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叫了一声:”爸爸。”

薛东眼神复杂地盯着贝贝,贝贝也一脸错愕地盯着薛东。陡然,薛东抱起了贝贝:“来,贝贝,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玩。”

“好啊,好啊。”

贝贝听到游乐场眼睛亮了起来,两只眼睛笑成了甜得让人心醉的月牙,当即拖着薛东的手走出了家门。

薛东将贝贝抱了起来,说:“不过爸爸有个条件,你得去打预防针,不然爸爸就不带你去游乐场了。”

“哦......”

贝贝拖着长长的尾音,点了点头。

见一切准备得当,薛东带着贝贝来到了司法鉴定中心,一切处理完毕后,两人这才出发游乐场。

游乐场内贝贝的欢笑声连连,薛东不会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贝贝的笑脸。

06

薛东带着贝贝一直玩到了游乐园闭馆才踏上回家的路途,到家后,贝贝手上的智能手表响了起来,是古无辛打来的。

古无辛对贝贝说自己临时要出差,让她转告一下薛东,并嘱托贝贝要听薛东的话。

打完电话后,贝贝便跑到了客厅对薛东说了此事。

听罢,薛东在心底暗自一阵冷笑。

越想越生气的薛东后悔当时没有带手机,拍下古无辛的出轨证据,那样就可以让她分分钟身败名裂。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有些醉酒的古无辛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家,恰好跟薛东撞了个正着。

古无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薛东,径直走进贝贝的卧室里准备休息一会。

“咦?”

薛东注意到,古无辛刚刚放在茶几上的是包并不是她自己的包,而是一个高档的普拉达背包。

薛东当即倍感诧异,他深知古无辛不可能会有钱买这么贵的名牌包,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男人送给她的。

薛东将其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大叠钞票,居然还有几个避孕套。

“贱人!”

07

薛东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将包往地上重重一扔,避孕套和钞票都随之抖落了出来。

薛东望着那散落一地的避孕套,仿佛是在挑衅自己,他随手抄起了厨房里的菜刀,重重一脚踹开了贝贝卧室的房门。

卧室内还未正式入睡的古无辛猛然惊醒,望着满脸凶煞的薛东,顿时吓得没敢叫出声,蜷缩着身子逐步退到了墙角。

古无辛颤抖着声音:“薛东,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老子砍死你这个偷汉子的贱人!”

尖锐的声音从薛东口中传出,连忙挥着手中的菜刀朝着古无辛砍去。

“我没......”

古无辛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薛东一刀砍中了喉咙,紧接着一刀接连一刀而去,整个卧室顿时鲜血四溅。

鲜血染红了薛东的衣襟,但并没有让薛东有一丝悔意,几声哀嚎声缓缓落下,飞溅的血液使整间卧室仿佛变成了一间地狱,而古无辛在残忍的刀下,被砍得血肉模糊。

薛东盯着脚下古无辛那没有瞑目的双眼,猛然还对其踩了一脚,瞬时浑身发出了一阵渗人的笑声。

这期间,薛东没有感到一丝手颤,反而还有着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感萦绕在心头。

但薛东没注意到的是,此时他身后正一双惊恐的眼神在盯着他。

那双眼神,正是贝贝。

08

贝贝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

“我砍死你这杂种!“

被报复心理冲昏头脑了薛东,脸上浮出一抹可怖的笑容,当即挥刀劈向了贝贝,此时的他似乎忘了亲子鉴定的事,在心里认定了贝贝就是古无辛跟其他男人偷情后生出来的孩子。

“爸爸,不要!”

贝贝连忙跑出了卧室,凄凉的哭声瞬时弥漫在整个客厅。

贝贝哪能跑得过薛东,这次他似乎更加卖力了,一刀劈在了贝贝的头上,一大抹鲜血再次喷洒到了薛东身上。

乱砍之下又是一顿血肉横飞,贝贝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望着血泊中的两人,薛东哼出了一丝渗人的笑声。

他的报复计划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二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个野男人了。

只要再铲除这个人,薛东就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薛东收拾着母女俩人尸体,一封手机上的邮件打破了周遭的寂静,薛东掏出手机一看,正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亲子关系概率大于99%......“

扑通!

看完邮件后,薛东的手机猛然坠落在了地上,随之一声嘴里发出了一阵哀嚎。

薛东面如死灰地瘫坐在了地上,他与贝贝的那些回忆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里闪过:薛东第一次抱着贝贝,贝贝第一次叫爸爸,三人第一次拍全家福......

最后停留在他脑海中的是倒在血泊中,贝贝还没未闭上的那双惊慌的眼。

他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贝贝,贝贝,你醒醒,你醒醒!“

薛东发疯般去摇晃着贝贝,但贝贝已经无法给他一丝回应了。

09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薛东跟着声源走去,是之前古无辛带回来那个包里发出的铃声。

薛东取出手机一看,当即一怔,一是这根本不是古无辛的手机,二是此时的来电显示正是古无辛......

薛东强装着镇定接听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喂,您好。”

“您好,我姓周,我找古小姐,请问您是?”

“我是他先生,她有点事出去了,请问您是?”

“哦,是这样,古小姐错拿了我的包,请问您现在身边有一个黑色的普拉达手拿包吗?”

“黑色?那里面是不是有着一沓钞票,还有一些......”

“对,对,是的。”

这位姓周的男人当即暗示着薛东不要说下去了,他身边还有人。

挂完电话,薛东当即懵了,这包,压根就不是古无辛的。

在约定好的酒楼见面,薛东这才看到了这位周先生的真面目,是一位儒雅的中年人。

薛东没多废话,当即进入了正题:“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内人一时疏忽拿错您的包,为您添麻烦了。”

周先生笑着摆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令正。”

闻言薛东诧异问道:“感谢?”

10

周先生爽朗一笑:“半个多月前,令正三更半夜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她发现了一套很先进的酒店内部规划,我当时听了也激动得不得了。”

薛东眼珠瞪直了盯着周先生,险些没有坐稳身子,原来那天夜里的那个电话,真的如古无辛所说的确是工作上的事。

也就是说,古无辛并没有婚内出轨。

周先生仿佛是越说越自豪:“之后令正还带着我先后参观了几个高档酒店,经过对比之后,令正向我推荐的那个内部规划明显要好得多。”

“对了,跟你解释一下,这次我邀请令正陪我出差,就是想听听她在一些外地知名酒店规划的意见,不得不说,令正在这方面太厉害了!”

听罢,薛东脑子里一片空白。

又是一番简单的寒暄,他们彼此将包交换,周先生说今晚还有商务会谈,就不留薛东了。

薛东随即离开,走出酒店门口一阵精神恍惚后摔倒在地,古无辛的包内抖出了一张照片,那正是薛东与她的结婚照......

11

薛东最终投案自首,后来的后来,他时常坐在牢房里,目光呆滞地盯着房中仅有的那一扇窗口,倒映进来的光。

嘴里喃喃的喊着:“老婆...贝贝...”

或许,某些人的一生,注定是劫难一生。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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