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是家父的老鄉,小時候每年會回去一兩次,後來上了小學中學功課繁忙,到畢業工作,一直再沒有回去過,直到最近因家中事務,終於重遊舊地。
二十年前的回憶,尚存的不多,但當重見舊日景物,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覺油然而生。
白天鵝賓館 - 小時後覺得挺標緻但很無聊、除了游泳池就沒其他玩的一個暫住處,長大了才知道,原來是中國第一批的五星級酒店。當年在花園問新婚白紗新娘子討糖果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酒店的大廳格局,還是老樣子,一樣的小瀑布流轉著一樣的水、小涼亭仍舊在高高一角俯視著遊人,而那對夫妻,他們還在幸福地相親相愛嗎?
落後鄉下民居外的小花園 - 過往綠草如茵,如今一地乏人打理的碎砂石;昔日假山上的大字,早已悄悄地消失不見了。最驚訝的是,從前仰望大石覺得是個高高的小山,現在發現原來才比我人高出一點點。這麼矮。
一樣的氛圍,同樣的充沛陽光下,不過嫲嫲已在另一地方了,從前的小孩,也再留不住那無憂無慮的靈魂了。
嗯,還有以前總要一家大小慢慢排好姿勢,才咔嚓按下去,好好拍一張菲林照片,如今鏡頭後是拿著最新款的5.5吋土豪金IPhoneX、在不耐煩地催著的內地大爺。
年年歲歲月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桃花依舊,人面全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