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到看守所是在18年1月初。
这一次是上次提审的2个留学生的保释手续翻译。第三次再来似乎也有一些习惯,没有任何紧张,空气貌似也没有那么僵硬。照例完成一系列的入门手续后,经过武装军人看守的大门进入看守所主馆一楼大厅候着。
等了一会儿,警察把两个嫌疑人带到大厅,依然是橘红色狱服,赤着脚穿着一双蓝色拖鞋。我逐条视译了保释函给他们听,并确认他们听懂并理解,最后他们各自签字摁了手印。最后,认领了自己进来时上缴的私人物品。就到大厅的厕所里换上衣服出来。人靠衣,马靠鞍,换上衣服之后似乎颜值倍增。出了主馆大厅,来到武装看守门卫里侧的小院子。出口处是两扇巨大的铁门,铁门前地面上画着一条红色的警戒线。警察告诉他俩到警戒线上,他俩过去之后自动蹲下,双手抱头,看来是被调教过。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还说了什么。他俩就这样保持着。
大铁门旁边有一个小掖门,我和警察和往常一样经过这扇门,从军人手里接过之前押在这里的身份证。绕过3个军人到了大铁门的另一侧。看见两位军人拿着棍棒过来,长度和少林棍差不多,俩人在离铁门4,5米远处面对面(5米)站好。警察示意放行,大铁门缓缓打开,看见他俩还蹲在那里,警察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他俩站起来往外走,快走到2位面对面站立的军人时,“哈!”厉声呵斥,并举起棍棒做打的样子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来,他俩显然惊了一下,几乎看不到的那么一点点的迟疑之后,经过两个军人用棍棒支起的拱门。
警察指着远处说:“出了那个院门走吧,记得手机保持畅通,让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保释期间不准离开北京。记住了吗?”
俩人:“知道了”
我也和警察道别后,跟在他俩后面准备回家。来到院门处,警卫早已接到通知,门开了,他俩出门,马路对面停着的车里出来一男一女,迎面走来。我下意识地没有走和他们一样的大门,要求门卫开了旁边的便门出来。潜意识当中拒绝走和他们一样的门。
迎面女士满面笑容,走过来。“辛苦了”用的敬语,还欠身浅浅的鞠了一躬。显然不是家人或熟人。也许是律师。想起曾经有位律师朋友半真半假说:“什么正义不正义,谁出钱请我,我就为谁辩护,争取他的利益。”
看到那位女士恭恭敬敬把他俩引到车边,男士张开双壁分别拥抱了他俩。说了一些话,一团和气。
这个景象让我想起,当年轰动全国的李冠丰(原名李天一)事件。有关其母如何护犊子溺爱的声讨文一时间作为反面教材疯转各类社交媒体。歌词大意是,之前刑拘出来之后其母给他极大的物质,以安慰儿子。貌似变相奖励了其行为,结果是愈演愈烈,他爸都无计可施了。全世界都懂得,如果没那么严重,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李双江很可能就能给一手遮天啦。
他们这个一团和气来接走的样子,不免让我有被奖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