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我们没有看看那慈祥的面孔?我们可曾关心身边那年华老去的老人家?
曾经的他们,握着我们的手伴我们成长;我们又曾握着他们的手伴老?
握着那苍老且满是青筋和伤痕的手掌,我们可曾想感恩,因为它们,我们才能有如斯的成就?
深夜,一阵响雷惊醒了似睡实醒的我。我质疑自己,是被焦雷所惊醒?还是因沉淀于心底的遭遇而失眠?我不知道。翻翻身子,无意中看见那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衣服上残留已久的血迹,让双眼似乎不想移开,眼泪如水银般划过脸颊。
这件,是我那得了癌症末期的爷爷临终前想要提早送我的生日礼物,这是他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但是他最终没能亲手交给我就撤手,离开了人世间。他临终前的那一声咳嗽,喷出的那几滴血都沾在那间衣服上。
爷爷家就只是住在我家楼下。所以每次妈妈褒了汤水那些都会吩咐我拿下去给爷爷享用。但是每次我都是摆着一副臭脸拿着下去给爷爷,然后就直接上楼回家,并没问候爷爷,也没称呼他一声。令我至今仍然难以释怀、想起时仍然会泪流满面的不孝的事!也是件我这一世人永远无法弥补不了的过错。还记得那天,我经过爷爷家时,爷爷告诉我他很不舒服,想要我们送他去医院。但是我瞟了一眼就与友人外出,也没去放在心上。直到晚上我才得知爷爷得了黄疸病和癌症,而且已经是病入膏亡。
当时的我愣着了,站在门口久久不能移动,我感觉到我的心就如掉进深渊。当晚我我们一家人马上驱车去医院探望爷爷。走到病房门前,我止着了自己的脚步,迟疑着应该不应该进去。如果中午时我马上送爷爷就诊,我想事情就不会演变成如此的地步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带着懊悔、惭愧的心情走近爷爷的病床前。爷爷睁开眼睛,示意想要和我单独聊天。他的一句话,令我想惭愧万分,心如刀割。“爷爷并没怪你没理睬爷爷,因为我也知道自己自己时日无多了。爷爷老了,总该有一日是要离去的,爷爷至今后悔的事,从你出世到现在都不曾疼惜过你!你不理睬我,也是人之常情…….你张了这么大,生日礼物爷爷也不曾送过你,也不曾替你庆祝过生日。这是爷爷唯一的遗憾!可是看来,爷爷这个心愿不能完成了”说着说着,爷爷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爷爷!爷爷!”
经过医生施展一阵急救后,他告诉我们说爷爷的很难挨过今晚!因为年关将近,我们一家人就抱着最后希望,跑去神庙请示大二爷伯开恩,希望能让我爷爷跟我们这些子孙吃过团圆饭,见证新的一年的到来才寿终正寝。也许是命数如此,由于那神庙的乩童说的东西都很灵确,所以善信特别多,我们也只好等。但是二伯父的一通电话,就粉碎了我们一家人的最后期望。
当我们赶到爷爷的病床前时,看到爷爷手紧握着一件衣服,他眼睛睁着,一脸失望地离开了人世间。姑姑哽咽的告诉我那衣服是爷爷之前知道他时日已无多,所以想要亲手交给我的礼物。但是最终还是心愿无法达成!我走上前,把爷爷的尸身挪正,轻轻地接过那件衣服,并低声的对爷爷说:“阿爷,您慢走。您的礼物我收到了,希望阿爷你一路好走,您安息吧。”然后温柔地把爷爷的双眼合上。 在守丧直到出殡,入土时。我都是木无表情,行尸走肉般的。我并不是冷血,是因为我对自己那时的态度懊悔不已!入土时,我跪在爷爷的坟前久久不能自己!当时手里握着的就是那件爷爷送给我的衣服。
当时在医院的那一幕,我至今仍历历在目!它深深的烙印在我脑海中!爷爷,您是否能宽恕我在你生前的不孝?现在的您在何方?一闪而过的雷光把我从记忆中带了回来。我走向日历看了看,爷爷,今天是你的忌日。我穿上那件衣服,流着泪水睡着了。如果您在天之灵,能否梦里与我相见?
多久,没有说“我爱你”?
多久,没有说“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