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起点是自我否定 而哲学的起点便是矛盾 我的思想都是在历史之中形成的，也有待于历史的扬弃 矛盾顾名思义，矛和盾两个对立的事物结合在一起，一个想要战胜另一个 几乎所有的政治老师在讲马哲的时候，都会反复强调我矛盾不是一个事物自相矛盾而是两个东西的对立统一 。这番话固然和我们的传统文化连接的十分流畅，但我要告诉你，在辩证法那里这段话完全是错的 矛盾 这个词翻译自德语的widerspruch 这个翻译是不够准确的，但是无奈我们的文化里并没有更合适的词语了。vider就是冲突违背，而是spruch就是裁决 就是说话这一点和辩证法dialectics 源自dialogue 对话异曲同工的，代表着一个事物要说出自己的反面，代表着逻辑要否定掉自己的形式，抛开掉形式逻辑，从而进入辩证逻辑与我们传统的一个矛一个盾不同，因为这实质上仍然是对立，而不是真正有内在生命力的矛盾 继承了黑格尔精髓的马克思意义上的矛盾，恰恰是事物的自相矛盾，事物自己和自己的矛盾。这里我们要先卖一个关子，到生命之中去寻找进一步的线索。回到我们的开头。意识的起点是自否定哲学的起点是矛盾。在黑格尔拉康派看来，主体是在其能够自己生成自己的对立面的时候获得主体性的。换言之，获得了内在的生命意志。自否定就是事物自己否定自己是主体。纠结于to be or not to be 时的行为。好比我在七月的尾巴里决定我不打游戏了，我要做视频 我们将主体的生命力普遍出来，就发现了概念和事物同样具有这样一种内在的生命力自否定 就是事物自己决定要摆脱先前的状态，而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摆脱掉先前的规定性而自我设立崭新的规定性。在这个意义上，自否定就是自由，这是内在于事物运动的生命力当中的。我另外插一句话，这实际上牵扯到唯物主义的根本问题，就是说定律、法则呀这些规定性是物质自己涌现出来，自己设立出来的，还是外在的什么东西施加在物质头上的，你承不承认物质内在有一股活生生的现实的生命力，你承不承认人民具有改造，并且自己铺设一个新世界的生命意志，这才是唯物还是唯心的根本区别。回归正题，矛盾论是一个历史文件，是教员自己也承认写的不好以后要修改的，只是历史终究留下了遗憾。矛盾论的开篇，教员写到事物的矛盾法则及对立统一统一的法则，是唯物辩证法的最根本的法则。其实，对立统一这个说法仍然是有问题的，这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是两个对立的东西统一起来，这就偏离了辩证法的本意。我认为应该说是对立面的统一，这样就符合矛盾，是事物的自我否定了。接下来我们跳过那些在我看来不够底层的部分，快进到教员对矛盾概念加以丰富具体的规定性的部分。说人话就是举例子了。矛盾论中所写的所有矛盾都是以概念对子的形式出现的，例如无产者和资产者的矛盾，人民大众和封建制度的矛盾，殖民地和帝国主义的矛盾等等，这比任何语言都更加直观的展示了在本书中所讲的矛盾其实都是对立是斗争，而不是辩证法意义上的矛盾。我就用无产者和资产者来举个例子吧。在辩证法看来，矛盾不是无产者和资产者的对立斗争历史进程也不是无产者击败资产者，于是自然的消灭了阶级，当然更不能机械的套用矛盾规律说成是无产者和无产者自己的矛盾。辩证法的方法是转换视角，看到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身上普遍的因素，于是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在辩证法看来，矛盾是阶级和阶级本身的矛盾，历史进程就是阶级自己否定自己，阶级自己把自己扬弃掉。capitalism 和私有制也是这样的。马克思说，capitalism 和私有制必然被消灭，不是说被无产者起来推翻，当然，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而是说本质在于capitalism 和私有制内在具有一种否定自己的力量，这才是辩证法眼中的矛盾规律。虽然我指出了教员矛盾论中的底层局限性，但我仍然要为他辩护。以武汉某哲学教授为例，他在自己的文章和课堂中把教员描述为一个无限斗争的权谋家和野心家，把教员矛盾论中没有把握自我否定 污蔑为教员，贪恋权术，不敢于否定自己，不敢于自我革命。该教授之生平某素有所知，1964年，该教授初中毕业，遭遇下放插队落户，1971年才回城，当过临时工搬运工。再加上他对上山下乡的满腹怨气，他作为文化贵族，对教员的言论也就变得容易理解了。这个教授的诬蔑当然是不值一审的。接下来我要做的辩护是矛盾论的局限，不是教员的局限，教员的矛盾论中大量引用了lenin和第二提琴手对矛盾的论述，例如矛盾论的第二句话就是引用lenin的原话，就本来的意义讲，辩证法是研究对象的本质，自身的矛盾，这讲的非常清楚，明白，比较远的理论水平，他是没有理由看不懂的。所以问题就在于为什么他明明是懂的，但是不能说这里我们仍然宕开一笔，从慈父说起，因为慈父同样面临着教员面前的窘迫。毋宁说，这是lenin主义者必然的纠结。我要说的就是慈父不是一个慈父主义者，慈父的思想也不是日丹诺夫弄的那套将死教科书体系 把辩证法弄得简单粗暴僵死。当然，我们也是继承了这套教科书体系的，这套将死的教条。虽然在我们今天看来不是完美的辩证法，但是在当时是能够最快的动员起千万级别的工业人口去投入生产，投入运动的。比如你跟群众讲黑格尔跟他们说，矛盾实际上是事物自己的矛盾 当年的群众是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的，但你跟他们说，矛盾，就是他骑在你头上，你要把他赶下来，你就能马上动员他们加入行动队伍。慈父的理论水平是lenin都称赞的，他的辩证法不可能是那套僵的辩证法。所以我说他这是一个lenin 主义者的抉择，永远是理论是实践需要，而不是现实反过来迁就理论 教员也是一样的。并且当时中国的人民普遍尚待觉醒和文盲率极高的现实决定了你不可能跟他们讲矛盾是自否定，你要告诉他们，矛盾就是对立是被骑在头上的人反对骑在人头上的人，这样才能把他们动员起来，投身于伟大事业。lenin主义者必然因为理论的瑕疵而被后世的批评家们责难而为他们正名，并且还原理论本来的样子，就是我们后人的历史使命。就像我认为慈父模式也不该怪在慈父头上，毕竟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你没有别的选择，并且慈父从来没有说过这套模式是永恒真理不可改变 他本来就是有待于后人按照后来的实现去革新的 后人不去革新慈父的模式 必然积重难返
讲讲作为一个lenin 主义者的实践 实践德语是praktik，在德语中有一种冒险的意思。实践不是说已经有一个完满的理论，你照着他去做就行了，而是说现实和理论之间是有断裂的，你不知道所谓真理性的标准答案的方法是什么，但你依然选择去做去冒险。康米主义的实践就是这样，他是试验，是探索，是开拓，终点是光明的，但旅途全都是未知的。就像巴黎公社当时在第一提琴手看来，巴黎公社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条件不足，时机还不成熟 但是他并没有讽刺奚落巴黎社员说他们乱来，而是热情的赞扬他们的历史主动性和牺牲精神。第一提琴手揭示了无产者的历史使命，可是没有回答无产者如何从自在的变成自为的，如何认识到自己的历史使命，并且行动起来，完成这项工作的正是lenin主义 链接这些理论和实践之间的断裂的，正是人的主体性、人的自由自觉的生命精神，是人的信仰之一跃即使失败了，我的时间也会成为后人的经验和教训，从而延续我的生命意义。德国战斗理论家罗莎卢森堡和投机者伯恩斯坦有过一场论辩。伯恩斯坦说，你们必须足够成熟之后才能行动，否则失败了怎么办？这不是乱来吗？罗莎卢森堡说，我们本来就只能在不成熟的情况下投身实践，因为我们本来就只有在实践之中才能变得成熟，所以说不成熟就不能行动的人，无非是在找借口投降而已。在艰苦卓绝的运动中，我们很可能遭受多次挫败。而正是这些不成熟的进攻，为最终的胜利创造了条件。就像你不能想象一只没有经历长征的红军 拒绝接受幼稚和失败，无非是反对理想本身。我很喜欢赤途以及由他改编的隐形守护者这个游戏。这部作品的核心矛盾就是行动者为了行动事业要当卧底，必须弄脏自己的双手，比如为了获取别人的信任，必须出卖战友，即使胜利了，自己也必须作为污点被埋葬。人民不能知道你的存在，因为敌人会抓住你的污点，不择手段的攻击我们事业本身的崇高性，这种攻击从来没有间断过。他们抓住红色政权对上层食利者的清洗，这一点把我们说成是恐怖国家，他们把人类历史上最高尚的运动说成是彻头彻尾的浩劫。他们把两位导师说成是暴君和独裁者，却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餐桌上摆放着多少人的血肉。他们说，你们的运动怎么死了那么多人呢？但是当我们问纳粹大屠杀的时候，你们在干嘛？他们又说救一人就救全世界了，并且留下几滴慈悲的眼泪。不过，公转（revolution）确实不是纯洁无瑕的，公转一定会产生自己的阴影，成为敌人疯狂攻击的对象。如果你认为我们的公转只能以理想的方式成功，那么公转永远无法成功。我认为不惜弄脏自己双手的lenin主义者才是最崇高的人。在这个意义上，我反对一些法学家所说的正义的结果，永远无法以不正义的手段实现，因为你别无选择。而且当镇压工人的时候，他们又跳出来说，这是必要之恶了。而且正义本来就是阶级性的，跨越阶级的普遍正义只是一个形而上学幻想。是所说的典型的布尔乔亚意识形态。教员知道自己的实践是一场巨大的冒险。他在给蓝萍的信中说道，我死后是准备跌的粉身碎骨的，但他依然选择纵身一跃来完成这场伟大的演习。这场演习是实验性的，他的全部意义都在于我们作为后人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如果我们能够重拾这场文艺大行动的遗产，那么他就有了意义。齐泽克说，所有失败的运动和事件都会成为幽灵一样的东西，他们不断飘荡注视着我们。而当我们终于成功了的时候，我们将救赎所有的幽灵。同样的，我也不是等到我的理论完全成熟，我脑子里的概念体系全部融会贯通之后，才来给你们做视频的。我同样面临着很多没有解决的疑问，我也在不断的学习当中。我开头说我的思想都是在历史之中形成，也有待于历史扬弃的。所以我希望我的观众不要把我当成全知的大他者，不要把我说的话直接安装到自己的脑子里，而是把我当成一个思想实验来观察一个行动者的思想轨迹，这就是我的精神现象学。我当然也欢迎有朋友来更新我的想法，帮助我扬弃我的观点，而这一切都要在实践当中完成，不接受错误也就，永远不会行动，对吗？这是我的自否定，是我的纵身一跃。今天大家的文化水平有了巨大的提高，而当前的行动现实比当年还要复杂。我说的是复杂，不是残酷啊，尤其是胜利之后，如何不断进行自我革新，成为了一道必须回答的难题。这是我决定要讲述矛盾到底是什么。揭示理论的本来面目的原因。教员是在历史之中成为教员的，我们也必须在历史之中超越教员的局限，这样才有可能完成他未尽的事业。进一步说，我呼吁大家实践起来，完成自己的信仰之一。你至少可以做到的实践是学习去读书，去了解导师的完整理论，而不是做一个只在空间和朋友圈里发几张梗图，鼓吹自己理想信念如何坚定的投机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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