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人家说,早些年在谷城班河住着一只乌龟精,日晒阳气,月吞精华,修炼了八百多年,渡了天劫成了精,不但能够吞云吐雾,还能翻江倒海,可谓神通广大。
乌龟精有了本事,不想着为附近百姓造福,反而危害一方,霸占了班河当作自己的洞府,要求每年都得送给他一个漂亮姑娘做老婆,不然就掀起惊涛骇浪,淹没土地村庄,让老百姓家破人亡。
老百姓畏惧乌龟精,不敢得罪,只能咬着牙点头答应,在每年的五月端午之前,以抽签的方式决定人选,谁家要是抽中了最短的签,就要献出家里的姑娘,送给乌龟精当老婆。保护一地平安。
这一年,有一户姓张的人家不幸抽中了签,然而家里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尚未成婚,老夫妻实在舍不得,有心带着姑娘远走他乡。可乡亲们早就有所防备,日夜派人盯着张家大门,根本没机会逃走。
张家人见没机会逃走,只好蹲在家里偷偷哭鼻子抹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也巧,这一天,正好有个游方的尼姑路过张家,看见大门紧闭,屋里传来连绵不绝的哭声,心里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拍了几下门。
“施主,贫尼有礼了,路过宝地,求讨一杯水喝!”
张家人乐善好施,虽说家中遇到大难,但听到有出家人开口讨水,还是搽了搽眼泪,站起身来,端了一碗温水,打开了门。
尼姑接过了水,一饮而尽,喝完了水没急着走,好奇地问张老汉为啥哭泣,莫非遇到了什么难事。自己虽然是个出家人,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不妨说给她听听,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张老汉上下打量了一番尼姑,见她眉清目秀,义正词严,不像是说笑。就把乌龟精娶妻的事告诉了她。
尼姑一听天下还有这样的事,顿时眉头紧锁,怒然说:“乌龟精如此危害一方,实在太可恨了。我佛虽然慈悲,但也有雷霆手段降妖除魔,为什么不去除了这只妖怪,为大家解决麻烦!”
张老汉吓了一跳,赶忙拦住尼姑,让她不要再说了,以免得罪了乌龟精,惹来更大的祸事。
尼姑冷冷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既然敢说这句话,就有能办这件事的能耐。你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事到如今,张老汉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一转眼,到了五月端午节的前一天,大家换上了婚服,披上了红盖头的张家姑娘连推带搡送上了花轿,一路敲锣打鼓,匆匆忙忙抬到了班河边。
刚把花轿送到了位置,大家忙不迭地往回跑,深怕遇到乌龟精,惹火烧身。
此时,班河边静悄悄的,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听不到新娘子的哭声,只见花轿的帘子缓缓挑起,一个妙龄女子蹙眉冲着河心大声喊:“好你个乌龟精,赶紧出来,我有话对你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新娘的尼姑。
乌龟精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听到声音之后立刻从水里钻出来,看见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不哭不闹,还颐指气使叉着腰站在河边大呼小叫,心里觉得好奇,不但不生气,还两眼放光,流下了哈喇子。
“好漂亮的女子,这次真是有艳福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完了,咱们立刻洞房。”
尼姑说:“想洞房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耐有多大。要是个银样镴枪头,说得好听不中用。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免得哪天你被大仙当了下酒菜,让我当寡妇,一个人孤苦伶仃。”
乌龟精哈哈大笑,说:“我修炼了八百多年,虽然武艺一般,但也练就出钢筋铁骨的神功,身上的乌龟壳坚硬无比。别说纯阳真人吕洞宾,就算是二郎真君使出三尖两刃刀,也别想打破我的金身。”
尼姑点点头,又继续套话问道:“我不信,天下还有谁能无敌天下,没有弱点。”
乌龟精眼睛溜溜一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要说有弱点,我也不否认。但要想杀死我,也绝非易事。只有趁着我没有缩进壳子里,一刀捅进我的后窍谷道,才能要了我的命。”
尼姑把乌龟精的话牢牢记在心上,假装露出了笑脸,含羞带怯地对乌龟精勾了勾手指。
乌龟精不知是计,笑眯眯地就往尼姑身边靠。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乌龟精刚撅着嘴巴准备亲嘴的时候,尼姑突然脸色一变,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地一蹲,把刀口朝上,狠狠冲着乌龟精的谷道扎了进去。
乌龟精没防备,整把匕首深深嵌入谷道之中,只露出一个刀柄,当即脸色惨白,本能地伸出手,想把匕首拔出来。
尼姑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使劲,用力转动匕首,疼得乌龟精满头冒大汗,浑身打哆嗦。
“姑奶奶饶命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你捅了我的后窍,这不是要了我的命。让我以后怎么活呀!”
尼姑根本不理会,用力拔出了匕首,带出了一堆红白之物,眼看着乌龟精倒在地上,痛得只有抽搐的份,还不放心,又一脚将其踢翻,对着谷道猛插了好几下,眼看着乌龟精没了动静,这才厌恶地扔下匕首,松了一口气。
乌龟精毙命,班河如同开了锅的热粥,一个劲地冒水泡,河水汹涌泛滥,止不住地往下游冲去。
尼姑二话没说,双手一使劲,轻轻松松举起上千斤的巨石,接二连三扔进了班河,挨个堵住水眼。
就这样,花费了大半天的工夫,班河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尼姑这才觉得累,坐在一个小山坡上歇口气。谁知这一坐再也没站起来,变成了石头。
当地的老百姓感谢这位没留下姓名的尼姑的大恩大德,为她在班河边修了一座庙,世世代代供奉香火。
至于那个乌龟精,也变成了一块巨石,至今还趴在班河岸边,仰着头看天,尾巴后面有一个大窟窿,似乎在诉说当年的痛苦经历。
故事讲完了,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