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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和书本打架中,我发现了亦舒的一本小说《独身女子》。小时候看书是百无禁忌的,囫囵吞枣,看了就算了,也不见得会去深入。可有一个细节印象深刻,亦舒在写那个女主人公失恋又失业,爱到最后生活都还一切正常的时候,她大意上是说:她把脸埋在自己的手里,泪水从手缝里流了出来……后来,在朋友的家里淘到了同样一本书的时候,我的脸上已多了几分沉默。很认真地看着它,一次一次地把里面那个林楚翘深深地疼惜。
《独身女子》至今仍然是亦舒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一部。一个刻意伪装自己的女子,一个心地善良把什么都看透透的女子,一个敢于同礼教搏斗跟命运抗争的女子,最后还是注定栽在一个离婚的男子手上。而当一切的生活开始明朗了,小女孩很乐意她的林老师当她母亲,他们共同在布置家庭的时候,却又出现了那个男子的前妻。不知不觉。他曾跟她说过,他的前妻死了。当三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林感觉到深深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她深爱的男子眼睛里就只有那个前妻。后来,她黯然离开,可谁也没有发现她离开了,连那个说爱他的男人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婚礼就这样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男人送了她一些东西,说当是补偿。她在她的老师,那个比她母亲更了解和爱她的老人面前说:这样也好。我就值这个价钱。我还需要生活,房租要交,电费要交……一个人好……她把脸埋在自己的手里,泪水从手缝里流了出来……
现在很难有一本书让我如此疼痛。而亦舒的这种疼痛,不是一下子直达你的心房的,而是一点一点地倾诉,慢慢地敲击着你。她的文字里很少出现悲伤,痛苦,或者其他例如喜悦的感情词,总是淡淡地跟你讲一个故事,象是生活在我们周围一样亲近。可认真地阅读后,却又发现她的讽刺是活生生的,感情是真切实在的,甚至,你可以感觉她的心里有时是荒凉的。但亦舒的荒凉是有血有肉的,她是个热爱生活的女子,所以你有时又可以从她的文字里感觉出她的小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