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诊病治病的事,日日重复,至今未曾厌倦过,没耽搁独处,照样热忱生活。
眼下的每日一篇文字推送,说是分享,倒不如说它是一种念白式的呈现。以从事的职业角度,力所能及地记录些有意义的故事,传递些中医经典,搬运些医家论述,供于有缘人。其次,依旧每日一首用心挑选的歌,用脾完成的思,用肝写就的字,用肺制好的画,用肾定义的志,来生成每日的叙话聚会。总而言之,五脏都不闲着。这样一个空间,希望它尽量是周正平实,轻快愉悦的,不时也说说俏皮话,活跃氛围,展露血肉。
不信,你看。
「大夫」是个极有趣味性,延展性的职业。试想,每日能见到不同思想,不同精神,不同意志,不同情绪,不同喜恶的人,进而用自己所学所见,所闻所感的理术,去与对方进行从身至心,从皮到骨的多维度,多空间的信息接应,以此来完成有效的诊治。而这个过程,实际也是互调互济的,并非大夫所站立的就比来者有高度。高度从不仅限某一面。
他人带着自己的病状前来,实则带着他的生活日常,经历故事而来。平生从未谋过面的两个人,产生了可面对面地交谈,在那个当下也是种奇妙的境遇,毕竟缘分这个东西是存在的。也因此,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能在彼此真诚恳切的表达中,建立起纯善的,也是在世故里,很特别的连接。且这样的连接会在未来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始终保有最合适的温度与空间,即便因病症治愈,而不再对单纯的诊治诉求有需要时,也丝毫不碍双方在无形信息层面的交流。
于医者言,所结识的每一个人,对方展现的眼耳鼻舌身,色声香味触,医者本人皆可从中获得到,对其内外辨别的不同视角。以此再运用医理医术,反推至「病与人」的思考和洞察,加以验证确认,制定方法。
诊治到的人里,有印象深刻的,且不在少数,或因病,或因性情。从问诊到辩证,再到向对方讲明病因,倘遇到性情平常之人,沟通则相对轻快,这样的人,病好治,即便病症较重,稍有时日,举措得当,亦可愈。还有一种情况,来者极善言谈,开诚布公,对于医之所嘱,当面表明决意,但回去后并不遵照,翻来覆去,根本乃是对“医理术法”不予信任,也不认同自身内有隐疾,此类人不易治。须在契机合适下,对其病症与心理,一语道破,方可令对方心平气服。这非医者抖机灵,耍聪明,实在是要看准时机,免使病症,入里入深。当然,背后考验的是医者平日的综合蓄积。
颇要花些时间“引正”的,则是心有主见,意难平的人。交谈上,要避其锐;诊治上,要抚其疑;各处都是不多不少,不强不弱,不虚不实,不柔不刚,与用药同理。此类人,最适宜用外治经络,调其血气,以血气养精神,以精神安志意。气血不滞,精神不执,意志不偏。如此看来,是调了他的身,还是正了他的心?
不论是哪样的人,都有得失,因为得失,才有不平,因为不平,才有执拗,因为执拗,才生偏差,因为偏差,才生病症。也因病症,才有重新认知自己的机会,这机会是运气。
不论是哪样的人,山河湖海,皆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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